2013年5月2日

產地走走│宜蘭員山。有一群年輕人叫菜田田

二十年前有個女孩叫甜甜,二十年後有群年輕人在宜蘭小田田。

需要衝勁也要衝動,在農村投入清新又無厘頭的歡樂氣息。在阿叔阿伯們的擔心裡,扛起鋤頭,彎下腰,跟著青松師傅一點一點耕耘。小田田從兩分地開始耕種,有常駐田間管理員,也有每週往返宜蘭台北的假日管理員們,過去一年,小田田們就這樣在蘭陽平原上、噶瑪蘭客運上種出600公斤的米。

(藏身在宜蘭員山深溝村三官宮對面的小田田寮,在裡頭以9:1的時間耕作與讀書。)

兩分地變成九分地是今年的另一個衝動,熟練農事、稻作的生命之後,小田田們今年擴大稻作的面積,不只讓晴耕雨讀的生活更加忙碌,而且是更深刻地詮釋青年下鄉這件事。他們做田間訪調、農事體驗,還有在地生活,跟阿伯阿姆一起的在地生活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向天官、地官、水官祈求風調雨順。這是個路上會有人提醒小朋友們趕快補秧的小社區,還有騎車經過田邊的阿姆會說,少年欸,草太多,要拔了。

鄰近的阿伯阿姆都知道,有一群年輕人在做田,他們還找了更多年輕人一起加入。假日,特別是插秧、割稻的時候,就會有年輕的面孔,穿著花花綠綠T-shirt,搭著客運來深溝。不是來辦家家酒,是一群被阿伯阿姆習以為常的事而深深感動的年輕人,透過這一點點的機會,與土地產生連結。

(田間工作紀錄表,有圖有文,寫下與土地相處的日記。)

三官宮前的小小工作站,除了田間管理員們,還有不時的訪客。空間不大,五臟俱全,可以讀書、休息、煮飯、一起吃飯。牆上還有一張大海報,一格一格寫著每日天氣、田間工作記事,格子寫滿,就表示一個半月過去了,工作紮實地完成了,離收穫更近一步。年輕活潑的形象吸引了許多目光,因此,小田田們的月曆上也開始出現採訪、拜訪、邀約、田間活動辦理,田田們不只要耕作,更開始連結在地生活與外界的想像。

近一甲地的稻作後,下一項挑戰是葉菜與雜糧的栽種:小黃瓜、高麗菜、茄子、黑豆、萵苣,還有管理員最愛的紫蘇。小黃瓜可以摘來吃了,茄子的花期正要開始,黑豆剛長出矮矮的幼苗,比雜草高了一個頭。小田田,變成菜田田,再過一陣子,小田田的攤位就可以買到葉菜蔬果了。

(看到黑豆了嗎?嫩綠的植株比雜草們高出一個個頭了。)

每一天,菜田田挑戰銷售市場的標準要求:葉菜蔬果要色澤漂亮、大小一致、形狀「正常」、外皮飽滿沒有蛀痕。而每一株菜田田的作物都在醞釀著,要顛覆消費者對蔬果味覺與口感的期待:香甜多汁、翠嫩又飽含新鮮維生素,跟廣告上鮮嫩欲滴的蔬果一模一樣。

「為什麼要期待每一顆水果都又甜又多汁呢?又不是在無菌室中機器做出來的。」來自泰國的農民之路的朋友,在凱道上這樣說著。

青年們不只在辦公室裡養盆栽,種太空菇,而是起身走入田間,耕作自然生機,參與農作的生命之旅,用身體深刻體驗農人彎腰看天吃飯的含意。

(小田田作為育苗區的地要趕緊插秧了,不要跟其他的地相隔太久,路上的阿伯提醒。)

願平原風調雨順、人畜興旺,好好地在土地上安居樂業,海晏河清。
 
後記:
田間管理員說她最近做了惡夢,不是被鬼追,也不是被壓床,而是隔壁阿伯的除草劑灑到小田田的田埂,乍聽讓我們噗哧的笑了,但也很真實的反應了小田田們的壓力跟認真的態度。為了要在夾縫中生存,小田田們只好比阿伯們更早起、更勤勞的除草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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